自新冠疫情形势趋稳以来,中欧线下互动交流日趋频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外办主任王毅先后到访法国、意大利、匈牙利等国,并应邀出席第59届慕尼黑安全会议;西班牙首相桑切斯、法国总统马克龙、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等欧洲政要相继访华。4月13至15日,德国外长贝尔伯克亦顺应“访华热潮”踏上了其任内首次中国之行。
相较于去年11月德国总理朔尔茨略显匆忙的“一日之行”,贝尔伯克此次的行程安排则丰富许多。她首先抵达天津,实地走访Pasch项目合作伙伴学校以及德国在津企业,并与天津市委书记陈敏尔进行交流,后乘高铁赴京,分别会见国家副主席韩正与中央外办主任王毅,并与国务委员兼外长秦刚共同主持第六轮中德外交与安全战略对话。
过去一段时间,在新冠疫情、乌克兰危机等一系列冲击下,中德关系不可避免地遭受了一定负面影响。加之西方媒体时常借题发挥,炒作所谓“中国威胁”,甚至鼓吹“对华脱钩”,德国对华三重定位的“天平”开始向“经济竞争者”和“制度性对手”倾斜。双方在政治外交领域的分歧不断挤压务实合作空间,经贸合作的压舱石作用被弱化,战略互信经受严峻考验。
但在经历了诸多突发事件引起的“应激反应”后,德国理性务实的对华外交理念依然在发挥作用。去年11月,德国总理朔尔茨力排众议,在中共二十大召开后不久即率团访华,并发表署名文章反对以意识形态为界的阵营对立以及零和博弈,充分释放对华友好的积极信号。就连向来主张对华强硬、时常与朔尔茨“唱反调”的外长贝尔伯克,也在此次访华前,强调其无意推动德国对华脱钩,且希望促进中德人文交流,并进一步探索两国在环境保护以及可再生能源等未来导向型行业的合作潜力。
除此之外,持续增长的经贸投资合作同样是两国合作互利共赢的最佳印证。即使在新冠疫情和乌克兰危机的双重影响下,中德贸易及投资合作依然实现了逆势增长。联邦统计局数据显示,中国连续七年蝉联德国第一大贸易伙伴,且自2015年以来一直是德国最重要的进口来源地。2022年德国对华投资高达115亿欧元,创历史新高。据统计,当前约有5200家德国企业在华设有生产、服务和销售机构,相关联就业岗位逾110万个。这其实就解释了,为何在德国“红绿灯”联盟酝酿出台对华合作限制性措施时,企业界代表纷纷发声反对联邦政府对经济决策的过度干预。部分德国企业更是进一步追加对华投资,以实际行动捍卫中德良性互动合作。
中国将德方视为全方位战略伙伴的“初心”从未动摇,亦理解德方面依据世界变局重新定位调整双多边关系的合理诉求,但更多期待德方能够保持战略定力,理性认识中德差异、客观看待中德关系的积极与消极因素,避免陷入认知误区。如近年来反复发酵的所谓“中国海外投资并购热潮”,德、欧以“国家安全”为由不断缩紧针对非欧盟企业的投资审查,屡次干预、甚至叫停中国企业投资并购案。而实际上自2018年以来,中国企业在德、欧的投资并购行为无论从数量还是从金额的角度均持续处于低位。2022年中国企业在德并购案共计26个,而同期美国企业在德并购了多达242家企业。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德国外资排行榜中仅位列第12名,双方在投资领域仍存巨大合作潜力。还有所谓“不公平不对等的营商环境”,中国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历经七次缩减,限制项目已由最初的190项缩减至27项,机场、港口、通信等被联邦政府定义为“关键基础设施”的保护性领域,中国均对外商投资保持开放。部分德国企业成了中国取消合资企业股比限制、新一轮改革开放措施的首批受益者。
历经三年的疫情阻隔,中德迎来了大交流、大合作之年。德国外长访华、政府磋商、高级别人文交流对话等均为两国深化沟通、增信释疑搭建了平台。秦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明确表达了中方与德方开展全方位交流、推进全领域合作的意愿,贝尔伯克同样强调中德两国重启各领域交流对话的重要性。虽然一次“中国之行”难以令德国研拟出台的新版“中国战略”发生根本性变化,但只要双方都能够坚持互尊互信、平等相待、求同存异的基本原则,秉持开放包容、共促合作的积极心态,中德两国就能够把握共识多于分歧、合作大于竞争的基本方向,为两国人民谋福祉,为世界局势注入更多稳定性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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